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_第64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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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64节 (第1/2页)

    只须臾,那三簇火苗便微弱下去,最后化为一袅烟气散去,断裂的香灰倒头掉落无痕。

    顾昔潮迟疑片刻,又燃起了三炷新的香。

    风烟止息,香火再度湮灭,难以点燃。

    顾昔潮立在原地,听到旁边另一处新冢前,三俩人在烧祭祀的纸钱,给逝去的亲人燃香祝祷。

    “我想阿兄了怎么办?我想阿兄再抱抱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是有犀角蜡烛,点燃之后,他就能出现抱你了。但犀角难得,我们上哪儿找去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说,阿兄的魂魄还在不在啊?”

    “如果魂魄没了,就算有人烧香,那炷香也会马上灭了,烧不起来了。你看,你烧的香还在,他的魂魄定是还在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多烧香,只要没灭,就是他们还需要香火供奉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啊,还是多给他们烧点纸扎,有新衣,有鞋子,有首饰……他们在地下就什么都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几人的絮语远去,顾昔潮还立在原地,摩挲着刀柄,漫散的烟气变得有几分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山里的雪风突然变得凛冽而急促,顾昔潮长久地端详手里握着的断香,最后,挥手召来身后跟着的骆雄,问道:

    “云州那宅子里的香火,近日是不是断了?”

    亲卫想了想,答道:

    “自然没有,按将军吩咐,这十年如一日,一直好好烧着呢。若是断了烧不着了,自然马上有人来报将军的。”

    顾昔潮许久未动,周遭的落雪声都恍若听不见了,手指骨节缓缓扣紧了箭袖,仿佛置身一场厮杀之中僵立良久。

    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应证。

    不敢确认又急于确认的事,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顾昔潮只立着,却能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威压。骆雄莫名,疑惑地问道:

    “那……云州那宅子里的香火,继续烧不烧了?”

    “烧。”顾昔潮唇角一扯,似笑非笑,“当然要烧。给我大把地烧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上回在崤山里猎得的犀角,可还有剩?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顾昔潮与众亲卫策马回到朔州的军所,下了马便朝议事厅走去,脚步不经意间都轻快了不少。

    边城的军所以巨石垒筑,黄沙铺地,四面高墙林立,宛若一座封锁的城池,守卫森严。

    他走出十余步,忽停下脚步,回首望去。

    身后断墙边,一道高壮的身影挺立在日头的阴影里,一手撑着刀,大风猎猎,纹丝不动,只灰白的皮毛在雪风里飒动。

    见顾昔潮发现了他,也不躲避,径直从丈高的断墙上跳了下来,缓缓走向了他。

    汉人和羌人近日在朔州交往频繁,互通有无,因此并不限制几人入城。

    然军所乃大魏兵家重地,擅闯者可是杀无赦的。四面密密麻麻的守卫见了这个羌人,纷纷握紧了刀,上前欲要拦人,顾昔潮微一颔首,守卫们便恭恭敬敬地退去一边。

    黄沙地里只剩下两人,相对而立。

    “看来,你身体好全了。”

    邑都一步一步朝他走近,往日洪亮的声音有几分沙哑。

    顾昔潮点了点头,问道:

    “你冒死前来,何事?”

    邑都那一双褐色的眼像夜狼一般地盯着他,忽笑了一声,冷冷地道:

    “你何时中了羌毒?在你杀我首领之前,我被你蒙骗,说不定还会帮你找到解药救你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顾昔潮回得干脆利落,“我不欠人情。”

    邑都这几日思虑良久,回忆起过往种种,自与顾昔潮相识他便一贯的拒人千里之外,定是一早就对羌族有所布局。

    正如他所说,哪怕在歧山部箭阵下舍身相救,也只是不想欠下人情。

    明明可以利用自己,却像是连一丝一毫的人情都不愿有所亏欠。

    实在可恨。

    大风扬起邑都皮毛滚边的袍角,他握紧了拳头,冷笑道:

    “要不是我发现解药替你服下,你今日怕是不能站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看那解药就在你身上,之前为何不吃?难不成你是要等你那心上人喂你吃不成?”

    “哦,差点忘了,你那心上人早就死了,连那个纸人都烧毁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把刀已深深刺中邑都飞扬的袍角,将那一角直直钉在地上。

    顾昔潮走过去,猛然拔出刀尖,这片皮毛便“哗”一声撕裂开去,袍角割裂成碎片。

    邑都立在原地,看都不看一眼撕开的袍角,大臂抱在胸前,道:

    “我这些天,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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