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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0节  (第2/2页)
向绝路的。    祝融四十岁时中了榜眼,起初他被分到御史台。可他为人刚正不阿,为官不懂变通。极力反对底下官员以贺礼之由,向上司行贿赂之事。    五年前,他被上司与同僚排挤。说是调任,实则贬到陈郡做县令。    上月,祝融辖管的一处村庄遭逢天灾,伤者众多。    因村中人皆是贫苦人家,祝融便去了高陵县几家大户家中募捐善银,共计筹措一千两。    原本二月十九那日,该在县衙中当众把这一千两善银从钱箱中取出,交给村中受伤的百姓。    可是,那日祝融打开箱子后。    里面却只有九张一百两的银票,另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翼而飞。    祝余悲嚎道:“钱箱一直是家父在保管,日夜不离身。”    本来高陵县的百姓只当是祝融保管不善,致银票丢失。    但二月二十三,城中多人传言:有人曾亲眼看到祝融从一家大户家中走出后,偷偷把一张银票揣进了怀中。    一时之间,谣言四起。    百姓说是祝融偷拿善银,一再逼他把这一百两交出来。    “银票真的不是家父拿的,他百口莫辩,这才走了绝路,”祝余露出一丝惨然的笑,“昨日,家父去县衙时,路遇三危居士。居士骂家父枉为人,连善银都无耻贪下,还说他老眼昏花,看错了家父。”    三危居士是高陵县的名士,素有威望。    自祝融上任高陵县县令后,因其软硬不吃的性子,底下的捕役见捞不到油水,便整日闹事。三危居士得知此事后,拄着拐杖走到县衙,将捕役们一个个骂了个遍。    自此,捕役们再未闹事。    百姓的指责,底下人的风言风语,祝融忍气吞声,悉数咽进肚中。    不曾想,连唯一的知己,也觉他是贪赃之人。    祝融神思恍惚,趔趔趄趄走回家。连日来听到的所有痛骂与侮辱之语,如紧箍咒般,萦绕耳边。    那些话,由最初的一点刺痛,再缓缓散开。在无人察觉时,慢慢沁入到他的五脏六腑,直至鲜血淋漓,痛苦不堪。    哀恸、酸楚……    多年的为官之道彻底崩塌,他望向房中的麻绳与高处漏光的房梁。    妄图以死亡,结束此刻所有的绝望。    听完祝余所说,四人站在院中,徒留几声唏嘘。    孟厌:“我觉得不是他拿的。”    顾一岐:“为何?”    “你看他家,”孟厌双眼扫过之处,家徒四壁,房中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,“他既未急用钱,难道临了临了,才想起来贪钱?”    祝融这样的清官,清廉了一辈子。    何必半只脚已踏入棺材,才想起以权谋私,偷摸瞒下这一百两。    他若是真想贪钱,一个县令,有的是法子让商户自愿给银子。    孟厌肯定道:“他有一百种贪钱的法子,没必要选其中最蠢最容易被发现的法子。”    既然钱不是祝融拿的,那定是有人偷拿之后又栽赃陷害于他。    崔子玉问祝余,“钱箱是否有其他人拿走过?”    祝余坚定地摇摇头,“没有!自二月十五收齐善银后,家父便将钱箱上锁,并加贴封条。直到二月十九开箱取钱,无一人经手。”    祝家能查之事少之又少,四人决定去县衙问问。    临走前,祝余再三向他们道谢,“多谢四位愿意听我所言。自出事后,家父与我解释了无数遍,都无人信我们父子。”    他的父亲时常教导他要清白做人,他不信他的父亲会是一个无耻小偷。    第17章 崚嶒骨(三)    出祝家时柔风拂面,河边柳丝新嫩冒黄芽。    黄鹂初啼,麦苗返青。有人死有人生,四季轮回,去来如一。    孟厌走在前面,低头想事。    温僖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顾一岐,快步跑上前去拉孟厌的手。    “你干嘛?”孟厌被他吓了一跳。    “牵着,快点。”温僖眉眼含笑,边说边去拉她的手。    孟厌无言,“幼稚,迟早醋死你。”她虽骂的大声,但仍伸出手,任由他握住。    双手交叠,手心发烫。他微微用力,她亦会轻微回应。    见此情景,顾一岐垂目不语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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