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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凡人挺好的。

    然而这是个人人期盼飞升成仙的地方，大家一个比一个冷漠，所有人都恨不得斩断七情六欲，与清风明月为伴。

    尤其是这把剑，更是冷漠到了骨子里。

    先开始，凭着对方的所作所为，受是恨毒了青芒的，可后来才发觉，没这个必要。

    他是人，青芒又不是，青芒不通人情世故，做事全凭本能，他拿人的标准来衡量对方，是很愚蠢的事。

    就比如你在街上被狗咬了，你可能会怕它、厌恶他，想杀了它，但是不会去恨它——一个畜牲而已，宰了就是，有什么值得恨的呢。

    青芒说得对，他——它是剑。之前大概是它看起来太像个人了，以至于受总是忘掉。

    他觉得，他跟青芒的交集，不过是迫于强权的主从关系而已，等他有能力杀了青芒，这一切便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或者他先扛不住，被青芒弄死。

    就这两个结果。

    至于取名……？

    人的一生只有一个的名字，让这么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替他取，天天挂在口中，甚至此后牵扯不断，伴随他一生，他得腻歪死。

    他宁愿一辈子做个无名无姓的尘间过客。

    剑鞘就剑鞘吧，“喂”也好，“垃圾”、“废物”也行，代称而已，他无所谓。

    28

    一场云雨过后，受累到睡着，青芒却久久不能入眠。

    这些天，他越发觉得胸口鼓胀，时而有热流涌动，时而却酸涩不堪，时而又击如擂鼓，跳动不休。

    好比此时，他凝视着受的睡颜，便觉得那里又暖又涩又酸又胀，百般滋味杂糅不休，他颇为苦闷，不知为何如此。

    他觉得是眼前这人给他施了妖法，可他的剑鞘如此羸弱，法术更是一窍不通，怎么暗算得了他青芒？

    于是他就很疑惑。

    疑惑着疑惑着，他就看着受看入了神，回过神来，只觉得对方哪哪都好，哪哪都让他舒服。

    脑中此时，俱是此人的言笑行止。想着想着，唇角便不自觉地勾了一勾。

    心口又烫了点。

    下面也烫了起来。

    莫名的情绪从胸腔内泊泊涌出，热烈、滚烫、躁动，在体内游走不休，他难受又熨帖，只觉很想对受说点什么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心口愈烫，身下愈烫，他忍无可忍，复又将受弄醒，重新压了上去。

    睡得正香的受：= =？？？？

    又一次被贯穿时，受：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妈的，这把剑，以后一定要折断它！

    29

    翌日，两人醒来，青芒起身，背对着受拾起散了一地的衣衫，一件件穿戴在身上。

    受仍旧窝在床榻中，半梦半醒地打着哈欠，目光迷蒙之间，无意中瞟到青芒后背几道红印子，应是他昨晚抓的。

    他只觉这场景有哪里不对，却想不起来，昨晚被折腾得太狠，他困着呢，便倒头又睡了。

    青芒将自己拾掇好，一回头，见人又睡着了，简直没了脾气。

    盯着看了半晌，不觉也困意渐生，竟重新脱了衣服，钻入暖烘烘的被窝，搂着受继续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30

    受睡着睡着，脑子里像是一直绷着根弦，在被反复拨弄。忽然“啪”的一声崩断，他猛地惊醒，脑中一片清明。

    轻缓的呼吸打在耳侧，受扭头，看到青芒平和而安稳的俊脸。对方睡得很香。

    受却毫无睡意，他终于想起了那点不对劲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他……他是没有能力，伤到那把剑分毫的，之前他曾那么恨那么狠地用匕首去捅对方的心脏，可青芒别说重伤了，连油